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 情 缘

时间:2013/9/27 15:40:49   作者:中国泥灸集团有限公司   来源:中国泥灸集团有限公司   阅读:523   评论:1
内容摘要:邱天道也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真诚、热情和善良,有着丰富的感情线,但那留下的残缘次次冲垮建立起来的堤岸......无奈:只好用目光追随远去的影子18岁那年,邱天道突然注意修饰自己,注重内在的气质与外在仪表的结合,因为有个虽不俊俏却很...

第四章 情 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邱天道也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真诚、热情和善良,有着丰富的感情线,但那留下的残缘次次冲垮建立起来的堤岸......

    无奈:只好用目光追随远去的影子

    18岁那年,邱天道突然注意修饰自己,注重内在的气质与外在仪表的结合,因为有个虽不俊俏却很温柔很善良很可爱又能说得来的女孩儿闯进了他的生活。

    小辛是乡卫生院的同事,他们有着共同的职业爱好,在他18岁的青春岁月里产生了骚动,18岁的男女最易产生相巨吸引的情愫。总之,他喜欢对方,喜欢让对方注视自己,喜欢在空闲里随意聊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但这是公社卫生院,城乡结合部,人们生活习俗仍然被农村的习俗所统治,因为那些吃商品粮的工人阶级和当上政府小官的上层社会人大都来自于农村,与农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注定他们之间的爱慕只能由思想控制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日常工作接触中说些只有他们才知道内涵的话,当然,那晚饭后的时光是不能到河边散步,不能去电影院挨得很近看场内容无所谓的电影、只为彼此能闻到对方身匕的气息的电影。

    下班了,小辛朝他甜甜一笑,回到由她父亲控制政权的家庭,当然她的婚姻大事也由当公社小官的父亲控制。她会在走出一段路后,故意用左脚踩掉右脚的鞋,而故意落在叽叽喳喳的战友们的后面,只为再向他投去这一天最后一瞥。

    而他站在卫生院的大门口,装着等待食堂开饭前一段时间随意地散散步,眼睛却投向那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他希望其中某一个的父母会同意与他们的女儿结婚,以便走出农村,改变地位。更重要的是改变他朦胧的却十分强烈的家庭生活结构。虽然这朦胧不着边际的幻梦般的思想,仍然没有摆脱掉父辈“男耕女织”的家庭最原始的也是最高尚的模式。

    他曾在这群充满青春气味的姑娘们中间进行过一百次的选择,他觉得只有小辛,只有她的笑是最甜,只有她的脸最美最让他难以忘却,每天夜里他都会透过窗上的玻璃看那满天的星辰,他就把她的靓影在头脑中洗出一张张各种姿势各种笑脸来。这些照片是他心里的灵光,只有他能看清楚......她回头那一瞥,他是永远都不能忘掉的,他一点不落地全部接受了。她的那回眸一瞥确切地说是回头朝他嫣然一笑,这一笑,笑得阳光灿烂,让他眼前顿时开通了宽广的前程。而这一夜,青春的骚动搅得他久久不能入睡,同室的男性同事在有节奏地打着呼噜,而他则在床上翻来复去烙锅贴,那全息的照片又是一叠叠地洗出来,最后定格在“男耕女织”的朦胧的却又是现实的一个房间里挂着大红喜字的生活。

    他爱她了,如果她的脸蛋再漂亮点,也许就太媚人了,也就不能不让他更加刻骨铭心了,他常常一个人呆呆地这样想。

    爱是平等的,两个人总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但那世俗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仍然是他们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只有得到她的当小官的父亲准许,他才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同进同出同说同笑同进电影院,也可以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亲吻,而人们也不会对他俩进行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谣言,多好的一一对,多般配的一对之类的话也会油然而生,哪怕是两个长得并不漂亮的人也。会得到这样的赞颂。

    如果不是突然地莫名其妙地被挤出卫生院,男娶女嫁将会成为事实,至少有这种可能。

    邱天道背着行李卷走出了卫生院大门时,他知道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还未公开的两个人彼此相守的情缘因为出走而完结。他依依不舍看着站在不远的门的她。她掏出手绢捂着脸,啊,泪水是挽回不了所发生的这一切的。一直把他的背影送到街头,消失在街头的车与人流之中。他不忍心扭过头看一眼。他下意识地感到那双迷恋的眼神还在盯着其远去的背景。

    邱天道就这样被有权的小官“开”了,回到了农村。地球日行八万里,他从这里出发,又回到原始的出发地。过去的一切有关她的梦都该随着他的下放而消失,城乡之问的差距仍然是衡量人前程的重要砝码,尤其是城乡结合部的小镇,吃商品粮女孩儿嫁给天天在牛马鸡鸭堆里生活的农村小伙子,会引起久久不肯消褪的无聊的却能把人埋没的唾沫之中。

    但是,这初恋的回音却不肯那么轻易地消失,仍然在他心底里翻滚,千遍万遍地折磨他。那个朝气勃勃、聪慧精明,有着姑娘们喜欢的形象——潇洒而不俗气、文采横溢而不得意忘形,喜欢漂亮的女孩儿而不盲目乱爱,虽生长在农村却没有农民的粗鲁和恶习的小伙子不见了。他心中曾燃起的三千度热情结成了冰。他对父亲说,他走不出划地为牢的山谷,他认定他的命运本该如此。

    父亲见儿子这样,心里也是万般的痛苦,但他却不能在儿子的刀口里撒盐,他对儿子说农村哪里不好?中国有五亿农民,没咱们种谷种麦,城里人吃什么。

    父亲的话是苍白的,说服不了他,也根本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父亲说,你和我一块学医吧。他说:“不!”

    他那时就带着这种复杂的不能理解也不能违悖的心绪走向消极走向颓废走向自我毁灭。他放弃了学医,而去做小买卖,把自己混进小商人堆里,像小商人那样在商品的质量上、数量上做手脚,以求得那种报复和在心理上的平衡。

    当他猛然觉悟,我不能这样堕落。他又偶然地遇到她,又在她的那个有权的小官的父亲帮助下,重新振作起来。他选择了当兵。他相信军营里的竞争是公平的,不会玩弄权势和手段,他要在军营里展现他久储未果的信念。

    有了小辛的帮助,他又信心十足地追赶艳丽的太阳。

    四年后,邱天道已经是驻塞北某野战部队小有名气的卫生员了,军医的位置在向他频频招手,他的心里一片蔚蓝。邱天道被批准回乡探亲,一身合体的草绿色军装,映出他的成熟,那种军人的训练的结果,那个塞北小镇的风情都印在他的脸上、他的气质里。他从这里灰溜溜地走出来,现在又光耀地回来,他要给父母争光,为自己争气。

    乡邻们见邱天道回来了,都来看望,也有几家待嫁女儿的母亲来选择女婿的。乡邻们告诉他父母,当年他们猜得不错,将来这孩子肯定了不起,能成大事。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时候就看这孩子不同那些玩泥巴的孩子,就是淘气也比另外的孩子花点子多。

    邱天道并不以为然,这些恭维的话并不会让他飘飘然。

    他探亲,当然是探父母,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看看那个在公社卫生院的女友。父亲说:“在家陪我呆几天吧。”

    母亲说:“在家陪你爸呆几天吧。”

    邱天道说:“我要去公社,见见朋友。”

    这个朋友就是辛姑娘。三年多了,岁月改变了,人也改变了,那份埋葬在心底的情缘却没有了结,他忘不了她,忘不了那双深情的眼睛。

    他提着东西去了她家。辛姑娘先是惊喜,随后脸上便蒙上一层薄薄的阴云,低着头,不敢看他送过来的火辣辣的眼神。

    辛姑娘那当乡干部的父亲,现在已经退休回家,见邱天道光耀地来看望他(邱天道只能打着这样的招牌),很为自己当年果断的举措而得意,因为没有他从中做斡旋,邱天道就不会当兵,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光彩。尽管邱天道并没有走成。人总不易忘记的是对别人的种种好处,特别是他给予过好处又有了光辉业绩的时候。

    小辛父母张罗着给邱天道做饭弄菜,邱这时才敢直直地看着她。三年不见,她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上有他才能察觉到的沉重。他轻轻问:“你还好吗?”

    辛姑娘抬起头,告诉他说:“我已经与某人定亲了。”

    邱天道并没有显得大吃一惊,心里却翻涌着伤感,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对象是我的战友。”

    找不到时永远都是一个希望......

    在北京中医学院大专班进修,高深的医学理论知识吸引着他。但也有使他头痛的时候。他感到医学的诱惑就像长满青苔的石阶在他前面伸延,他去攀登,他要走向那个若隐若现的光辉顶点,那是海中见到的帆影。

    找到了,那是一种梦幻。

    找不到,永远都是一丝希望。

    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用不了多久就会相熟,就像八辈子前就有了相识缘份似的。他总是那样孤独,他喜欢一个人天马行空地去遐想,要么就钻进书本里去潜心畅游。

    20多人中,能说得来的,只有同学小杨。这个南方姑娘圆圆的脸,梳着一条马尾辫,父亲也是一方名医。在父亲的熏陶下,对医道也有造诣,看到邱天道被鲁兆麟教授收为弟子,知道这个穿军装的同学。非庸才之辈,接触多了才知道了心中的他是一汪大海,宽阔、博大。渐渐地她喜欢上了这个穿军装的同学。而经过一次姻缘变故的邱天道也意外地发现,在他的同学中,只有和小杨谈得来,她聪慧、漂亮、天真,而且在对医技的探讨中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邱天道参加首届中国科学技术博览会荣获“金奖”

    他们在晚风中沿着马路、人行道散步,他们谈现实,谈未来,谈他们的心目中那个辉煌的前景。突然有一天,小杨说:“我也想做鲁教授的弟子!”

    邱天道看着小杨,那张红朴朴的清纯的面颊上,没有一丝嬉戏的神情,他知道这是小杨内心斗争许久许久才说出来的决定。

   “鲁教授是不轻易收弟子的。”“我知道,所以请你帮忙。”两个走进医学殿堂的男女青年为着那种迷离而刻意追求的瑰丽之光走到了一起,他们的目标一致,他们的希望也一致。他也希望她能和他在一起,缝补读书之外的时光,他想了一刻,说:“给他当女儿吧,这也是一种缘份。”

    这一年,他们在业余时间一起聆听鲁教授的指导,而后再一起回宿舍。小杨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她没有提出来,女孩儿总不肯首先捅破那层神秘的窗户纸。

    明的小杨并不提对他的爱慕,而是向他灌输她家乡景德镇的风俗人情,青山绿水,和藏在她心中的不肯随便告诉别人的小秘密。一次次邱天道怎么会看不出来?

    又是一年后,他们完成了学业即将各奔前程,小杨依依不舍地来找邱天道:“我父亲在景德镇是有名的中医,我回去后准备开个诊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邱天道知道小杨的心绪,便呐呐地说:“我是军人,怎么能随便跟你去呢?”

    北京冬天很冷。邱天道住在鲁教授家里,跟导师继续深造。小杨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伶伶的。景德镇那么遥远,见一次面是很难的。

    小杨回去后的第一个星期天,邱天道收到了她的来信,那信是真挚的火辣辣的敲击他的心扉:“情感的躁动,常在瞬间惊奇地发生。于是,我求月儿朦胧,留下暗夜最好地读透你凝重的眼睛,陌生的心灵,找到苦苦寻觅的那片纯洁无瑕的梦,这段时间为什么要很久?”

    “等你,在雾中,在雨季,用了整整半个世纪,哪怕只有无言的结局。我不知道怎么表白,我对你的感情,失落的最终是我自己。”

    邱天道很为小杨的这份真情所感动,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他说在有可能的时候,他去看望她,而不是去结婚,这也是他这一年恢宏的计划,但他终没有时间,主要是他的犹豫:“你走的时候,我没有远送,只为依恋难分的情绪。我不会阻拦你,在一个茑飞花开的季节。因为你不属于我所有,怎能自私地劝诱,误了远走的佳期?”

    “南方雨多,我会夜夜泛着潮湿的记忆。”

    在这来往的信束里,他们都是带着这样的美好的留恋着的深深的记忆,但邱天道不会为了这份感情放弃他对事业的追求,这是他可爱然而又是残忍的一面,小杨看出来了:“你说过,你来找我,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夜晚,于是,我便在冬月里挂上一扉厚厚的门帘,谢过所有来客和温存。这日子太久远,寂寞一次次在我的感情树上做窝,那是怎样的无法言表的等待?只在心底唱起归来的歌。”

    “你不会来的,只留给我那么多那么多的热烈向往和希望的期待。”

    小杨封住了她的感情闸门,留给她的是失落,留给邱天道的同样是失落。

    鲁兆麟教授见邱天道对中医执著钻研,理论功底厚实,有心栽培,引荐他拜见了中医界巨子董建华、刘渡舟、关幼波、贺普仁、赵绍琴、高辉远、赵冠英、陈家扬等专家学者,在前辈的精心培育下,邱天道医技猛进。

    然而,邱天道陷入了生活极度困难的境地。以培养中医师为主要对象的北京中医学院首届“中医大专班”(自费)是代培性质,学费和食宿费就需上万元。头一年,家中替他凑了1000多元学费。可到年底,他还欠债800多元,为了学业,他才有缘在牛街创立了他的辉煌。

    在牛街,他那个阻塞的爱情线也通畅了,寻觅一万次的梦变成了后来的真实,在红医站,他归小孙的管辖。他放纵着自己感情的骏马,追求着小孙,以至于演变出后来我要介绍的情缘的悲喜剧。其实,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本不该会有这样一种结局。本该在青春蜜月里享受着“家庭”的欢愉,而他却在三年后又是一个人陪伴着寒冷的冬夜。

    扯远了,还是让我们的情思回到1988年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吧。

    找到时:才知心有千千结

    牛街中心红医站是牛街办事处的职能部门,他们对牛街地区所有诊所都有检查指导的权力,何况是这个在北京上了报纸、电台的军民共建门诊呢?

    小孙从学校分到办事处的第二天,科长就带着她下去检查工作了,特地把她介绍给了门诊部主任邱天道。

    在握手的那一瞬间,邱天道几乎傻了,我这是在哪儿?莫非是在梦中?小孙长得很秀气,瓜子脸,一笑面颊上出现两个装满温馨的小酒窝,白净净的脸上透着清纯。那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着她像天使般的楚楚动人。

    “邱大夫,以后小孙就管你们这一片了。”科长介绍着小孙,邱天道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怎么好攥 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松开呢?

    “有什么问题给我提出来,我们改。”邱天道脸发红,就被寒喧掩盖过去了。

    “还满谦虚的嘛”。小孙一笑。笑得含情,“以后我可是常来找你的毛病哟!”

    “欢迎你每天来一趟。”邱天道也来了情绪。“都看什么病?”

    “什么病都看!”

    “你不是说大话吧?”

    “当然,一些不能看的不看。”邱天道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小孙。患者拥进来了,下午门诊时间到了,小孙和科长告辞走了。

    太阳西沉,卡在远处黑黝黝的山梁上。病人都走了,诊室里很静。邱天道倦意地双手支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他想使自已从紧张的工作解脱一下,晚上他又要伏案读书。

    马蹄表在“嗒嗒”有节奏地走着,他的思绪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小孙身上。小孙的突然出现使他惊异使他兴奋也使他陷入另外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中。

    该有的东西,终究会有的;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的。多年前梦中的一棵树,或许就在某一天的不经意当中遇上了。梦也是对生活的一些预示,或者是补充吧。最惊心动魄的时刻,往往不是因为陌生的事情,而是那些似曾熟悉,却又是说不出道理的熟悉内容。邱天道不知是怎么了,过去的遗憾和现在的神秘攫住了他的心。他想哭,痛痛快快地哭,却并不是悲伤。他应该高兴啊,但哪里高兴得起来呢?他的情绪由激动而亢奋而压抑,现在他除了叹息,又能做什么呢?

    不对,好像有人进来了,虽然脚步很轻,他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和她身上独有的让人心醉的香气,一定是她。“邱医生。”果然是小孙,那声音很甜很温柔。

    邱天道抬起头,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十八岁的少女对这个小医生竞也是一见钟情,下班后,没有回家,竟直来到邱天道的诊所。她只是想看看他。

    他们坠入情网。不用更深的介绍,第二天他们就以相见恨晚的情绪交谈着很快地走进对方的心理、生活、工作以及对未来的向往里。

    他们之间感情发展得很快,不出一个月就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他们每天都要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诗经意境,便从他们身上充分显现出来。

    小孙为了能与邱天道天天见面,背着父母在她家楼上找了一间宿舍,这样即便俩人因工作没见面,晚上他也能到她家坐坐。他们爱得太深了,他们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邱天道却又多了另外一份忧虑,他虽是门诊部主任,也是某部队的在编军人,部队明确规定,不能在驻地找对象。这一条,就可以把他们隔开千里万里。小孙一扬黑黑的披肩发:“我不管,只要你和我好,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呀!”邱天道望着这个被爱情缠住了的小孙苦笑。

    其实,邱天道也离不开她了。后来他回忆与小孙的交往时说:“那时我也是这样,一天不见她,总觉得心里少些什么。如果这事儿部队知道了,一定要让我与小孙分开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办。我一下子陷的太深了。”

    正是一下子陷得太深,才会有后来的隔海相望,才会有后来各自沿着没有复辙的路走向两极。

    这是命运。这命运中有性格的成分,也有环境的成分,邱天道不是仙人也不想做仙人,他已经坠人情网,脱不出情网也脱不出现实的制约。苦苦地挣扎于一个“情”字的邱天道,有情却又无情的邱天道,他有什么办法呢?人生要是有一条解决一切问题的捷径就好了。

    自从与小孙相识,邱天道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牛街军民共建门诊部名声很大,大得几乎不是他的年龄所能承受得了的。北京市在有关大会上专门介绍了这个门诊部对北京牛街居民的贡献,部队也认为邱天道搞得轰轰烈烈,给部队增了光,在给他记功的同时,也给他派来了可由他支配的战士,派来了党的政治工作者--代理指导员。

    邱天道的"官"大了,名气大了,脾气也大了,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这使小孙很有意见。因为她去找他,他竟会告诉她,尽量少来,怕兵们积极效仿。小孙虽然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见邱天道说得那么认真,那么坚决,也只好如此,但她还是在忙里偷闲或以工作名义来门诊部。

    邱天道这时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坐诊医生了。记者邢思邵、王进领曾在1988年这样写道:北京牛街--名闻遐迩的回民聚居区。古老的清真礼拜寺、价值连城的手抄古兰经、虔诚的穆斯林,吸引着四面八方来客。1988年初,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热点”--牛街军民共建门诊部。

    门诊部主任邱天道是51394部队坦克团中医,擅长用中药配合针灸治疗关节炎、颈椎病、软组织损伤及其它疑难杂症。虽然他今年只有26岁。但在牛街一带已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居民遇到大灾小病,首先就会想到:"去军民共建门诊部找邱医生!"就连一些海外侨胞、驻京外国人士也常来光顾这个门诊部。

    1988年1月8日,应牛街地区各族人民的强烈要求,51394部队坦克团与牛街地区红十字会联合建立了“军民共建门诊部”,正式任命邱天道为门诊部主任,并给他配备了卫生班。组织的关怀使邱天道如虎添翼,他决心把组织的关怀化作春雨,洒向人间,为了方便患者,邱天道设立了30多张家庭病床,坚持每天巡诊;还聘请了首都30多位医学专家、教授轮流应诊。在游人汇集的陶然亭公园、大观园等游览胜地,邱天道设立了咨询站,定期为游客义务治疗。在回族老人经常聚集的牛街礼拜寺,邱天道定期为回族老人检查身体,免费送医送药。在他自己的宿舍内,也随时会有求诊的病人。牛街地区的群众说,邱大夫太好了,见到他,药方没开,我们的病就好了三分。

    “牛街出了一个神医!”人们互相传诵着,很快传遍千家万户。

    邱天道的名字传到了许多国家和地区,来这里求诊的患者数以万计,他们分别患有软组织损伤、颈椎病、脑血管病、糖尿病、骨质增生、心脏病、男女不育不孕症、眼疾等多种疑难病症......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邱天道有时觉得当医生很累啊

    那么,有了这样好的名声,又在26岁这年获得中医师职称,胸前挂着三等功、二等功勋章,成为北京市红十字会、中国红十字会先进个人,成为电视台、报刊杂志争相报道的新闻人物的邱天道就不会再有扔掉军籍也要与她厮守在一起的决心,事业对他诱惑更大,他追逐着前方一个个的成功。

    每天,他都要很晚回来,而小孙一一见到院里有吉普车声响,就会疯一般地往楼道跑去。接下来的晚上的时间是让他尽享快乐时光。

    遇到小孙,邱天道感到巨大的欢愉和满足。他一直相信这是最完美的情缘,没有这份缘,他们不会相识,不会一见如故,不会有他的事业与日俱增,不会这样谁也离不开谁,不会在一起就什么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去想,只求月儿慢行,让他们静静地相视,眼睛就是最好的传达感情的媒体,什么都在说,什么都在想。

    “你爱我吗?”这时间,小孙总会一往情深地要他回答。“爱你,不爱你我怎么会大老远地赶回来看你,而且是每天。”邱天道这样安慰她,以免她想入非非。

    “你哪爱我?”她又撒娇地抬起漂亮的面颊问。

    “在心里呗!”他实在不想做这样的回答,最怕的是每天要重复一遍这样内容。

    邱天道医学实践上的成功带来了政治上的名誉。虽然他还不能很好地融合医学与政治的互补因素。作为共建典型的高台,作为中国士兵的典型,作为“人道主义”红十字的典型,他的成功是任何人不能代替的。他已经达到了宣传上的高峰。最先坠落下来的不是事业,而是他与小孙之间的情缘。

    邱天道所在的北京部队第六十五集团军军长藏文清少将(后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中将)听说了邱天道的事迹,专程来看看,这使邱天道极为感动。一个上午,他都是陪着上级首长,汇报工作和那些由组织部门执笔他口述的种种让人感兴奋的设想。透过玻璃窗户,邱天道看小孙的表妹向他招手,表情是很焦急的,他出去问怎么回事。小孙表妹说:“我姐病了,让你去一趟,她父母都出远门了。”

    邱天道不知小孙得什么病很着急,可有军首长来听取汇报,他不能先去看对象,就说:“你去和你姐说,我这一完事就过去。”

    藏军长的车队一离开,邱天道蹬着车飞似的往小孙家赶,敲开门见小孙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不悦,又不便发火:“你怎么了?”

    小孙大声说:“多亏还是没怎么,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来,我早死几回了。”

    邱天道火气腾地窜到脑门:“你不知我在接待军队首长?我干事业多不容易,你还和我捣乱?”

    “我捣乱?我影响你的前程?你走,你走!”小孙眼泪在眼窝里直转,又喊又叫。

    邱天道的脾气也上来了,下楼推自行车就走。

    这次两个人都动了感情,生了气,一两天谁都不找谁。他们之间出现第一次争吵,虽没有破坏真情,拉远互相之间的距离,却是他们隔阂的开始,以至到后来无法弥合这种裂缝。如果邱天道不是带着火,不是火窜三丈地与小孙大喊大叫,能细心地体谅小孙这天虽没病,因为是父母没在家,她才泡病号专门在家等着他,给他买了那么多好吃的,过上一次只有两个人的日子。正是因为小孙爱他真实,爱的只有他的存该责备他的粗心?他那种只顾男子汉的形象树立,却没有去体察女孩那种温馨的情感,白白冷落了小孙那颗真挚的心。如果小H不是过于沉醉在爱情的自私与甜蜜之中,而是理智地设身处地站在他的位置上,想想一个农村走出的孩子一心想创造辉煌的医学殿堂的年轻人,无论他对爱情怎样痴情怎样的义无反顾怎样看重它与生命等值,在此时,正决定他的命运他的未来,离他理想的象牙之塔塔尖只有几步之遥的关键时刻,他怎能放弃接待支持他事业迈向成功的首长,而来关照她仅仅是得了诸如感冒流鼻涕来月经肚子疼之类虽然痛苦而无生命危险的病?当然送走了首长而风风火火赶来看你未能与你亲吻而差一点与飞奔的汽车亲吻,而你又不去拿毛巾给他擦去脸上汗水或者扑进他胸怀,倾叙你的为寻找一方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小窝设计的陷井,一味地发小孩子脾气把他赶走,岂不是事与愿违很容易把他赶进别人的陷井里?当然我这样武断地对两个正处热恋的年轻人的最初裂缝各打五十大板,会遭“大伯子背弟媳妇过河费力不讨好”的骂。三年后,你们虽然呼唤有个温暖的家,但又无家可归,孤零零地在人群的欢笑里打发着冬天漫漫的长夜,以至今天各自一方,把当年喜盈盈拎回的结婚证又平分两半,倒退到原来生活位置,走向了互不相干的两极。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纠缠在爱的河流里

    在爱的土壤里,邱天道的确播种下了希望,迷恋他与小之间的感情,他曾告诉我,至今他依然恋着那段被人强烈地爱也强烈地爱别人的时光。

    在这次并不能列入严重事件的小小口角之后,邱天道的名声越来越大,在全军的军民共建活动中被树为典型。部队里正在搜集他的“光辉事迹”,准备报请军委给他立一等功。这个功勋在和平年代里一般只授给那些做出突亡岛贡献的、群众反映强烈的牺牲的英雄模范人物。那么把这样一枚勋章别在一个不满26岁的年轻士兵身上足以见得他的影响有多大。小孙的父母都是本份的工人,对年轻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从不干涉,任凭他们自由发展。他们对邱天道非常好,像自己的儿子,尤其那个红色工人阶级出身的父亲最喜欢邱天道,倒不是邱天道有多大本事而使他有什么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感觉,丽是这个走出农村的小伙子肯吃苦上进,不像现在的许多年轻人只知道勒紧裤带上歌厅,花着爹娘老子的血汗钱不脸红,还美其名日这是革命老前辈关心下一代的具体体现。小孙母亲见两个人三天打两天闹,无不担忧:“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该办事了。”

    邱天道唯唯喏喏,对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拐弯的批评表现着十分的虔诚。小H也原谅了邱天道的过失而不是有意的,只撒娇地捏他的脸一下:“我恨死了你。”

    福无双至,极乐生悲。正当邱天道得意之极,满以为那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勋章会骄傲地挂在胸前,只等哪个领导点点头授予称号的日子里,几封群众控告他所领导的牛街军民共建门诊部违反国家规定卖营养药品牟取暴利而他并不知道事件的原委,被人出卖了还不知道是谁拉他下苦海。他有些发懵,后来才心服口服。他一心只在风头浪尖上,哪知底下人拉大旗做虎皮于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让他在小河沟里翻了船。红人变成了黑人,趾高气扬的邱天道被推入低谷。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香河某部队成立专科门诊,久闻邱天道大名,在关键时刻救他一把,聘请他主持这个专科门诊而没有让他回到塞北张家口。

    香河离北京100多公里,也就不可能天天回北京与小孙见面。小孙耐不住业余时间的寂寞,便去学跳舞,从这以后,她对跳舞人了迷,原本脆弱的感情出现厂裂变,她不再像过去那样钟情于他,迷恋于他。

    这种微妙的变化,都感觉到了,因为她对他不再是热衷而是淡漠,这不是外人能看破的,只有他自己体会最深。最先恐慌的是邱天道。他感到格外的痛苦。他不愿意望着昏灰的月空去做梦中遐想而只能等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邱天道心灰意冷。事业一落千丈,婚姻又出现了危机,使这个爱说爱笑爱侃的年轻人变得寡言少语。他有种预感,也们之间的缘份已尽,再挽回很难处三年之久,难道就这样分手了吗?他想起佛的那句活:“天上一日,地上三年。”

    瓢泼大雨封住京津公路。邱天道事先说好这天要去她家,他不想失言。哪知新司机没雨中行车经验,楞把汽车开进了树林里。邱天道从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医生们尽了最大努力修补了他断开的两根肋骨。

    小孙接到邱天道出车祸消息连夜赶到香河,他看到孙,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乞求般地说:“别走了,在这儿陪我几天吧。”

    小孙安慰他:“好好养病,别想人非非。”她微笑着,让邱天道想到大山里沟壑边、河旁正蓄满甘露的黄嫩嫩的花骨朵,不是凋谢,而是盛开了。

    “你是我心中的太阳,你不在我身边,我感到日子里一片灰暗。”邱天道捏了捏她的手这样说。

    “我也是。”她依然矜持地答道,谁都会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感到她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是很有修养的女孩儿。

    邱天道能从床上下地了,也能与人说说笑笑了,一直忙碌的思绪也沉静下来了。平平静静需要修养的不光是身体。走了一圈歇下来之后,他才发现最累的原来是心。身体需要安顿在社会中一个适当的位置,但它的前提往往又是心灵的无家可归。闯社会,走社会,活着的目的已经离开了自下而上的本能,只有人才需要虚荣,只有虚荣的人才需要虚荣;但想了想,做起来却要面对周围的活生生的人。

    邱天道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恢复了身体,但回忆却时时在伤害着他,他想到该对小孙说一些什么了。

    “咱们和好吧!”有一天他说。没有料到小孙却十分严肃而又认真地说:“咱们还是分手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邱天道一怔,他看她的脸,她脸上平静得如一汪潭水:“小孙,我求求你,过去所有的矛盾都是我的过错。”

    小孙似乎早有准备,她并没有被邱天道的认错改变主意,列数他一大堆罪状。他都像小媳妇那样不管心里是不是那样想都一个劲说是自己不对。

    如果说过去邱天道意识到他们的缘份已尽,这时候才真感到风雨欲来时的不安和焦躁。小孙不是开玩笑,她的表情最能反映她内心世界。他决定同意小孙妈妈的意见,回到她身边来,用更现实的爱温暖她那渐渐冷来的心。他立竿见影的做法是,每周用他的工资和资金陪她到外面吃两三次饭。只要她还能像过去那样--真希望她还像过去那样——撒娇、生气,缠着他去逛商场,干涉他与一切年轻漂亮的女性有来往,哪怕他一事无成只要她爱着他也甘心情愿。到1990年底,邱天道去东北白城出差,特地把小孙带到名扬天下的松花江畔看那如歌如诗如画的“雾雪倒挂”。在这天工斧雕的奇巧景色里,邱天道尽可能地在日之余陪她反反复复地去看冷暖相遇形成的气流扑在岸边的树枝上。回到京城,邱天道又接到西班牙的邀清,他想学英语,在说英语的国家不会英语,除了自身的尴尬也不利学术交流。他去学时她也要陪他学,因为西班牙方面还没有答复是否可以带家属,如可能,她作为他的家属可以到外国游览观光一次。无奈,邱天道对高深英语会话实在头痛,他也没时间坐下来听老讲课,心思全在他的研究发明。他不学,她打定主意自己学。翌年初,也就是在他们都老大不小并且经历了7年马拉松式的恋爱后结婚了。那婚礼的隆重让人嫉妒:在燕京饭店包了一层用以接待军地两方的亲朋好友和首长。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年轻时的邱天道

    部队首长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这是某部近十年中极少有的,特别是越级来参加官兵婚礼并且是"大操大办"性质的。他不怕破费,他要让小孙感到与他结婚的光荣,前方一片阳光灿烂。

    三天后,邱天道带着小孙到四川峨嵋山旅游。

    青山绿水如痴如梦。小孙一辈子都不会理解邱天道干嘛那么虔诚地跪在蒲垫上烧香磕头嘴里还念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内容。

    从四川回来,邱天道在北京成立了解放军南苑瘫痪病专科医院,开国上将杨成武将军题写了院名,工作又是那么忙,每天很晚才回家,有时干脆不回家。而小孙则去跳舞,跳到可以忘记一切的地步,当然也包括他。他回不回家也无所谓,即使是回来,也是冷冷淡淡。有几次,他回来了她还没回来,这让他十分懊恼,事业已逼他上了粱山又不能退下来。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邱天道与老首长集团军参谋长陈玉田在“牛街门诊”合影留念

    最后的矛盾是由于老首长集团军参谋长陈玉田少将(后来任河北省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邀请邱天道夫妻上门吃饭引起的。事先邱天道和小孙说好了日子。首长对邱天道印象极佳,结婚那天又不便来,所以就邀他们上门。到了那天,小孙突然决定不去了。

    邱天道有些急了:“说好的事怎么能变呢?有什么事不可以拖一拖?”

    小孙态度有些强硬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要去你自己去!”

    邱天道见状只好先压低声调:“不去不合适,首长是想认识认识你,我一个人去算怎么回事呀!”

    小孙并不改她的决定:“首长是认识你,认识我没什么必要。”

    邱天道一下子心里全凉了,他给首长打了个电话,只说小孙生病了。看来他需要冷静,她太不给他面子,他不能在家里呆下去,否则,他会伸手打她。他把常用的东西收拾了一一下装进皮箱里走了,她并没阻拦的意思,如果她真的需要他就会说句道歉的话他就会借坡下驴,放下皮箱不走了。可她没有,一点不让他走的意思都没有。他还能留下吗?

    邱天道是自己离开她父母家的(他们还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家),那么,对于自尊一太强的人怎能自己臊臊地再回去住呢?

    小孙的父亲到邱天道的医院来了,他是个本份的工人,在对儿女问题他从来没有去说谁不对,只是请邱天道回家吧。

    这句话说得很温暖,他想哭,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来。他想回家,可他不能回家。

    小孙妈见两个人总是别别扭扭,就暗示他不能为事业不要这个家。

    知女莫如母。母亲说的话,是喜欢女婿,批评女婿天天不着家是带给家庭危机的罪魁祸首,要事业也不能抛开温馨的家呀。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年轻时邱天道就带了两个外国徒弟

    邱天道这才觉得自己的离家是失策的。不久后的1991年12月初,他应邀到泰国曼谷参加学术交流。他为“立功赎罪”,到曼谷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用能折合成一万元钱人民币的美元为她买衣服、手饰。如果可能,他会把心掏出来送给她,他要真心感动上帝。

    在国境的那边,邱天道一连挂了几个长途,告诉小孙异国风光和他回归的日期。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邱天道在荷兰

    北京飞机场里,人声鼎沸,伸长脖子的人焦急地在等待一架架飞机降落。邱天道在花花绿绿的衣服里寻找小孙的影子。他告诉过她回归日期和班次,因为她是他新婚妻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因为他给她买了昂贵的首饰花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她没有来。邱天道悻悻地走出大厅,他的司机匆匆跑过来问寒问暖。他对自己说,许是有意外的事情缠身了吧?他只能这样去猜想。

    司机不用嘱咐把车直接开到他岳父母家,而路过太平路上他们自己的家。

    小孙没在,不知干什么去了,邱天道很失望、沮丧,又不便在热情的岳父母面前表现出来。

    小孙回来时,仍是那般轻闲,一点没有分别重逢的喜悦,收下他的礼物后,也并没有跟他回到自己的家。

    在那三间空荡荡的房子里,邱天道独居了,为了掩饰外界的议论,他宣称妻子在外地上学,他把那种失落的情绪,把那种不能言表的骚动都深深地压在心底,闲读时,一本用信柬组成的书提示了他,于是这个孤独的单相思开始马拉松式的婚后的求爱历程:每天把写给她的信作为男人必修课程。两个月,她接到了81封真情洋溢的信,她只是打开了第一封,其余的据她说她竟连看都不肯看一眼。他的又一次努力失败了。打电话,小孙不接。托人去说合,她只笑着说:“你看我们不是挺好吗?”

    小孙父母也给女儿急了,说要再不给邱天道和好就要断绝关系,小孙倔强说:"我的婚姻我做主。"

    这之后的结果不用说,他们在长达近两年的日子里就这样保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

    谁对谁错,不是外人能够讲明白的。

    我没有见过小孙,只是听邱天道一面之词,但邱天道仍然说她是他遇到的最美最值得爱的女人。我只是叙说他们之问纠葛的来龙去脉,丝毫没有抱怨小H怎么能这样把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放走了呢?也没有责备天道怎么就把那倾心爱你的人赶到别人的怀抱呢?

    只能说,当初,他们俩搭错了车,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悲剧结局。这怨谁呢?

    现在,他们的纠葛有较好的收场,法官把他们合起来的一张盖着钢印的证明书撕成两半又还给他们。

明医邱天道的故事《医缘》第四章_情_缘

    他们完结了一桩无奈的婚姻,给邱天道带来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是巨大的。那么给小孙呢?当我们翻开这两年他的医疗科技成果、获奖表格,真想像不出他是怎样戴着那副沉重的枷锁进行赛跑的,想像不出他坐在"老板桌"前处理繁忙业务时,又是怎样面对身后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人生情缘最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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